湘楚大地,自古以来就是英才辈出,人文荟萃之地,仅是近现代就有曾国藩、毛泽东、刘少奇、彭德怀等伟人出于斯。湖南大学内的岳麓书院有一匾曰：惟楚有材,於斯为盛。虽有自诩之意,但也不是没有根据的。

　　对于毛泽东、刘少奇的故居,确是神往已久,文化大革命时韶山是红卫兵朝圣的地方,可惜那时太小,连县城都没有去过。以后也一直没有机会。我自小就经常听家里的人讲起韶山这个地方，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去韶山花明楼。

　　我不是去朝圣,没有朝圣心理,我只想去看看怎样的山水孕育出了这样的人物来。
　　花明楼

　　先去花明楼。从长沙出发,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。一个巨大的石牌坊,牌坊上几个手写大字：花明楼刘少奇故居。拾级而上进牌坊,一条长长的石阶通道,两边是小山,很明显通道是凿山而建的,道路尽处,座落着一尊巨大的刘少奇塑像,瞻仰留影毕,顺着水泥路进入刘少奇的故居。

　　刘少奇的故居名碳子冲,前面是一片开阔地,后面紧依着山缘。山的余脉从房子的后面舒缓而去,房子的前面是一口水塘,水塘四周明显留下了扩大整修的痕迹,可能以前有塘较小,后来辟为红色旅游景点,为壮观而扩大整修的。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：一是保持了原样,没有给游客以做作矫饰的感觉；二来改变了原样,也把原来的风水改变了。湖南山区的人家大多是独门独户,房屋依山而筑,后面是山,前面是田,一户人家就是一个基本的生产单位。刘少奇的故居前房顶上铺着厚厚的草,但并不是草房,而是瓦房,可能是在房顶上加了厚厚的一层屏障,可使冬暖夏凉,雨雪烈日的影响,不能延及到室内的缘故吧。房子有二十多间,如按以前划分阶级成分的标准,刘家起码在富农以上,否则他也就无法读那么多的书而离开乡下,走出大山,走进社会的大洪流中去的。

　　房子前面有块不小的开阔地,开阔地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,山势不算高,但山上郁郁苍苍,秀色可餐,山有灵气,水有灵气,灵山灵水自然孕育着俊才,再加上小有资财的家庭,就为人才的脱颖而出奠定了条件,当然还有天时、人机等各方面的因素。

　　据说刘少奇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曾经回故居一次,偕同王光美回乡搞调研,拒绝了各级行政长官的好意安排,在故居碳子冲住了六天,作了很多调查,了解到很多真实情况,也为他以后几年的施政准备了第一手资料。当然后来他再也没有也无法再回故居了,文化大革命就完成了他的悲剧结局。他和毛泽东的恩恩怨怨应该是复杂的,以前毛泽东那样重用刘,刘也那样辅佐过毛,但为什么后来就形同水火了呢?我看不能简单地把过错全部推给毛,认为毛泽东是暴君来评价这件事。历史上尚有玄武门之变呢,李世民诛兄灭弟也没有很多人指责他,倒是有句话值得思考：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
　　韶山

　　韶山不是指一座山,而是一个地方,这个地方的大小大约相当于一个村委会吧。韶山以韶峰得名,据历史记载,当年舜帝南巡,止于韶峰,在该峰欣赏韶乐而得名韶峰。韶峰海拔五百多米,山势陡峭,山顶有舜帝庙,须坐索道上去,当然攀登也是可以的,但随旅行团出游,没有这样的空闲时间,舜帝庙里的和尚会变着法儿骗游客的钱,其实哪里的和尚都一样。我没有被骗过,但我多次在外面看到游伴被骗得很惨。

　　毛泽东故居在韶山冲,和刘少奇的碳子冲一样,也是建在山麓之下,但韶山冲后面的山比碳子冲要雄峻得多,层层迭迭似诡谲莫测。毛的故居较小,不大的建筑物,格局有点象刘少奇的故居。从房子的规模看来,按阶级划分应该和毛泽东自传中的富裕中农很切合。毛的故居下面是一道缓坡,缓坡下一片晒场,晒场边有两口不大的水塘,水塘的水很清,看来没有经过后人的刻意整修。从水塘过去正对着的一片陡山下的空地来看,这两口水塘倒有点象龙的两只眼睛,故居就象建在龙额上,后面高耸巍峨重叠连绵的山势就如蜿蜒着的龙体,龙头朝着的方向,是拨开山口的更大的开阔地,一座座房屋依山而建,错落有致。走出山口,看过毛震公祠,看过毛氏宗祠,毛氏宗祠的外面就是毛泽东铜象广场,是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建的。据说还有很多神奇的说法,人们姑妄言之,我姑妄听之。说的是铜象是南京一个工厂铸的,起运到韶山沿国道必须经过江西,过井冈山时汽车抛锚,无法发动,无奈只有在井冈山过了一晚,第二天车子顺利发动,人们就说毛泽东在江西的井冈山起家,有感情,一定要住一晚才走,许是巧合吧。铜像运抵目的地后,用吊车将铜像送上基座时,为了索系的方便,用绳子绕住脖颈,两台吊车怎么使劲也吊不上去,还是江泽民祝告了几声,再改用绳子绕着臀部一下子就吊上去了,真是不可思议,铜像有灵乎?心连心艺术团进行文艺演出,风雨交加,眼看预定时间将到,众人都一筹莫展间,却突然云散雨收,天上日月同辉,地上杜鹃怒放,正是12月26日的隆冬天气,这简直是神话活现了!据说此番情景当时都实地拍摄并制成了光碟,纪念品小店的售货小姐拼力兜售,现在的科技手段,造假也是不难的啊!信乎?

　　韶山还有一个神秘的地方——滴水洞,毛泽东一九五九年回韶山,在滴水洞里住了十一天,人们不知毛泽东在这十一天干了些什么,被称为神秘的十一天,神秘的滴水洞。这地方盖了建筑群,据说室内是按中南海的格式建的。滴水洞后面是高深的大山,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,两山壁之间伸出一条路来,去的左边依着山崖有一条深深的山谷,水流清澈,汇流到下面被坝拦住,是为韶山水库。右边是凿成的石壁,一路上全是名人手迹,都是当时政要和文化名人,这里确实是个幽深险要的好去处,也是当年躲避国民党搜捕的好地方,只要往后面深山里一溜,任你千军万马,也难寻踪迹。滴水洞里还有一块墓碑,是毛泽东父母的。据说当年蒋介石想破坏毛泽东的风水,派特务找毛泽东父母的坟墓,就是找不到。那块墓碑中间有断纹,有人就说是毛氏风水断了,这也是一种巧合的妄测罢了。

　　韶山的风水确实不同一般,当然毛泽东不是因为这里的风水才成了毛泽东,但不能说风水没有一定的作用。我没有涉及过堪舆学,不懂风水,但我总觉得灵山圣水是会蕴育奇才的：江西的临川和吉安,是江西的才子地,不是也是抚河和吉水的发源地么?不是也有奇景的灵山动水么?大多的伟人才子都是从倚山顺水的地方走出来的。我想,这不能算是迷信,应该有一定的道理,南京大学办了一个风水班,引起不少人的非议,但绝不是去宣扬迷信,去培育出一批新“地仙”来的。

　　当然,毛泽东、刘少奇能成为伟人,原因非常多,自然不是学问如我等之人可以探究的,但“风水”一说,就我的感觉而言,不是没有道理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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